第五章

一場同門聚會鬧到半夜才盡興。

導師早就適應不了年輕人的作息，結賬之後早早回家了。

剛出包間，沈清雀沒註意到門檻不小心跌了一跤。

千鈞一發之際，是師兄從後面拽住她的衣領將她撈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麽？”

喝的有些迷糊的沈清雀懷疑自己是幻聽了，不然怎麽會在這裏聽到宋楊的名字。

明明兩個人已經…她睜著眼掰著手指，竟然有些忘了時間。

“小雀兒？你沒事吧？”

是宋楊。

沈清雀瞪大眼睛看著出現的人，他面色不虞看著沈清雀和師兄的動作。

“什麽小雀兒？我師妹叫沈清雀！”

一旁的大師姐早就受不了這個如同寵物一樣的昵稱。

更別說宋楊身邊還緊緊貼著個俏生生的小姑娘。

“宋楊，你不介紹一下嗎？”

茭白的聲音就像是一劑醒酒藥。

幾乎是瞬間，沈清雀的腦子就清醒了。

她直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直到看不見一個褶的時候才擡頭看向自己男朋友身邊的女孩子。

“你好，我是沈清雀。”

她沒說自己是宋楊的女朋友。

左右不是名副其實，一個虛稱罷了。

宋楊沒註意到沈清雀的小心思，只是摸了摸茭白的頭溫柔道：“阿茭，你喝多了。”

“清雀，我先去送阿茭，等我回來。”

沈清雀總是覺得老天爺待她不薄。

殷實的家庭，友好的同門以及帥氣的男朋友。

如果讓她說最心煩的一件事，那可能就是一個月前染上刮刮樂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是透支了太多的運氣，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在茭白出現後開始變得跌宕起伏。

“好。”

沈清雀點點頭，沒顧上旁邊同門們投來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搶先同意了。

她就是想賭，在宋楊心裏還有沒有一席之地。

很可惜，她又輸了。

收到宋楊的消息時已經是夜裏三點了。

他略帶歉意的發來一條消息就給這場賭局定下了輸贏。

“茭白晚上喝的有點多，吐得厲害，我帶她去醫院看看。”

已是深秋，夜晚的風吹過沈清雀的發絲，帶來絲絲寒意。

她盯著玻璃中的倒影楞了許久，突然就想起自己換發型的時候，宋楊破天荒的提了意見。

“小雀兒，波浪卷應該很適合你。”

她將宋楊的話奉為聖旨，歡天喜地去理發店換了個造型。

直到今天見到茭白那頭貼切的自來卷發她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沈清雀活動了下身體，準備打車。

其實她早就明白這場游戲自己早就輸的徹底，卻還是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昏暗的路燈下透出兩個身影，她感覺有人在跟著自己。

沈清雀竭力控制著顫抖的手，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撥通了宋楊的電話。

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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